第104章最是繁絲搖落後（三）一步一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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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 最是繁絲搖落後（三） 一步一驚
她的睡眠一直很淺，後來橋老頭兒給她調制了安神湯，噩夢就少了些。但自從元宵節後，她的淺眠更甚於以往，即便沒有風吹草動，她也會時不時驚醒，更何況，還有人輕輕敲了敲窗子。
她驚然坐起，遲疑片刻，穿好衣衫，小心開門而出。
淡然月光下，那個身影行動迅捷，不徐不疾，既不讓她跟丟，又沒有讓她完全看不到他的容貌。
她只當是蘭容王又派人來找她，卻不想那人突然在禦花園的假山前消失。
她左右顧盼，卻不見蘭容王的影子。
心中突生不安，她驀地想起，那人敲窗子的聲音雖然不響，但西玫武藝高強，平時自己開個門出來散步她都能聽得到，但今天怎麽沒有任何反應？
難道，這是個陷阱？
她心下一驚，懊惱自己太過輕敵，忙撩了衣衫要回去。
突然，假山後傳來輕微的呻吟聲，似有似無卻在寂靜的夜間極為清晰。
她楞了一楞，細細聽去，果然是一個人的痛苦呻吟，忙向假山後跑去。
一個男子仰面躺在地上，捂住了胸口，一臉的痛苦。
月光極淡，她看不清楚他的容貌，但他胸前的一灘殷紅血跡卻觸目驚心。
大驚之下，她驚叫一聲，晃了晃那受傷之人：“餵，餵，你怎麽了？”
“姑娘，我，我受了重傷，”那男子氣若游絲，斷斷續續地道，“我的懷中有金瘡藥，麻煩姑娘將我胸口的刀拔出來，然後，幫我包紮傷口……”
她遲疑地看了看他胸前的刀，顫著手，卻遲遲不敢去拔：“我從未包紮過傷口，萬一下手沒有輕重，只怕會將你的傷口加重，你在這裏等著，我還是替你找太醫過來。”
“不，姑娘，不能叫太醫，不能。”那人卻慌忙阻住了她，語氣虛弱，“我受傷不重，只要姑娘按我說的做，我不會有事的。”
莫醉無奈，更怕將他一人留下會更危險，將他扶起來靠在假山上，咬了唇，伸手，一閉眼，將刀拔了出來。
那人疼得撕心裂肺，卻咬了咬牙，將痛呼聲吞進了口中。
她不忍地看了看他，忙伸手從他懷中掏出了金瘡藥，細細灑在了他的傷口上，將自己腰間的束帶包著他的傷口從左肩繞到腰間。
“多謝姑娘。”那人的聲音愈發低弱，“我累了，想，想睡一會兒。”
“好，你先睡一會兒，我這就去找人過來幫忙。”她將身上的大氅蓋在他的身上，道，“你放心，我一會兒就回來。”
“不要。”那人卻無力地搖了搖頭，乞求道，“你不要走，過不多時，我就能恢覆體力了，到時候，還要勞煩姑娘送我一程。這件事，千萬不能讓旁人知道，否則，否則……”
話未說完，頭一歪，他便昏了過去。
顫著手探了探他的鼻息，知道他只是昏睡了過去，莫醉心中稍安，思量片刻，在他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。
竟然有人在宮中行兇，不管這個人是誰，既然他說此事不可外傳，不如就等他醒來再說。
可是，她一蹙眉，心中疑慮更增，為何會這麽巧，有人故意引她過來，難道只是為了讓她救人？
冬寒陣陣襲來，她冷得瑟瑟發抖，卻不敢有分毫的掉以輕心，但眼皮沈重，總想合上雙眼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突然感覺有人替她披上了衣服，她猛然驚醒，一跳而起，卻忘了身後的石頭，腳下一個趔趄，差些向後摔倒。
一雙大手攬過她的腰際，穩穩地將她扶起。
天色漸亮，她驚然擡頭，看清他的面容，忙掙脫了他的手，恭敬一拜：“拜見大皇子。”
“免禮……咳咳……”花朝面色蒼白，微微擡手，卻似扯上了傷口，痛哼了一聲，幹咳不止。
“原來昨夜受傷的人是你。”見到他胸前的血跡，莫醉心下一震，道，“難怪你不要我聲張，若被人發現……。”
“若被人發現我大楚皇子在大周內宮被刺，天下恐怕又是一陣大亂。”花朝勉強微微一笑，感激道，“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，若不是姑娘，只怕我此時已經命喪黃泉。”
“大皇子不必客氣，這是一個大周子民本應做的事。”她輕輕搖頭，低眉道，“既然大皇子已經沒有大礙，奴婢就先行告辭了。”
“敢問姑娘芳名？”花朝似乎已經不記得他們曾見過，問道，“待我回去，必定重謝。”
“不必了，只是舉手之勞而已。”莫醉施了一禮，匆忙而去，只是許是一夜疲勞，腳下虛浮，走了許久，才到了慎刑司。
果然不出她所料，在門外敲了許久，西玫才出來開門，神色倦怠，全無一絲生氣。
她心下一凜，究竟是什麽人，竟然將西玫都能算計？
終是倦了，她再無力做他想，在西玫困惑的眼神中回到了房中，掩了房門，大睡了一場。
醒來時，西玫已經坐在了身旁，一臉的戒備，顯是意識到了昨夜她中了迷香的事。
“大人，我昨夜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沒事就好。”她微微一笑，道，“敵在暗我在明，你也是人，不可能時時都護著我。更何況，我現在也安然無恙，你不必自責。”
眸中盡是愧疚，西玫思慮片刻，道：“大人，奴婢還是想問一句，你昨夜……”
“大人，皇上來了。”席鸞推門而入，見她醒了，放了心，道，“奴婢說大人還在休息，不知大人現在能否見皇上？”
“讓皇上進來吧。”她坐起，披上衣衫，對西玫道，“昨夜的事情，我一會兒對你細說。”
西玫點了點頭，隨席鸞一同退下。
夏池淵進來時，俊容上掩不住的疲倦。
“出什麽事了嗎？”想到昨夜的事情，莫醉心下一動，問道，“怎麽愁眉不展的？”
“你現在身子不好，我本來不應來拿些瑣事來叨擾你。”夏池淵皺眉道，“但此事，也只有你才能幫到我。因為在這個宮中，我只信任你一人。”
“到底怎麽了？”見他如此鄭重其事，莫醉知道此事不小，道，“你放心，我會幫你的。”
“北侖的刺客混入了宮中，刺傷了大楚的大皇子花朝。”夏池淵神色一柔，眸中的憂慮卻不減半分，“花朝要我答應一個要求，他才不會追究此事。否則，只怕大周和大楚幾百年的交情會毀於一旦。”
她本就知道此事，也不驚訝，不及告訴他是自己救了花朝，問道：“他的要求很難辦到嗎？”
“倒也不是。”他搖搖頭，道，“昨夜有個宮女救了他，他對她生了情意，要我將那個宮女找到送給他。他來大周本就有心和親，若他看上了那個宮女，我將她封個公主送到大楚也無妨。只是，這件事不能聲張，只能秘密而行，宮中宮女無數，要找到那個宮女只怕猶如大海撈針。不過，我已經答應他了，所以無論有多麽麻煩，都要找到那個宮……莫兒，你怎麽了，怎麽神色這麽難看？”
她神色一變，突然明白了她昨夜跳進的陷阱是什麽。
“阿淵，不用找了。”她顫聲道，“是我救了他。”
天色漸漸暗下來，乾坤宮中燈火通明，夏池淵一身龍袍，坐在高高的龍椅上，神色肅然，望著在殿中長身玉立的兩人，眸中寒光頓現。
“皇上，為何突然讓我兄弟二人到乾坤宮中，可是因為北侖舊帝暴斃，新帝登基之事嗎？”華飛影無謂道，“北侖的大權一向握在太上皇手中，再換個新帝也只會一切照舊，皇上也不必憂心。”
“皇上可是找到救我的宮女了？”花朝的氣色已經大好，見夏池淵不答話，只是目光淩厲地盯著自己，鎮定自如地問道，“可否讓我見她一面？”
“救你？”華飛影一楞，轉眼看向花朝，驚然問道，“皇兄你受傷了？”
“嗯，我昨夜難眠，就獨自去禦花園走走，哪知被人突然偷襲，受了傷。只是北胡的一個刺客而已，傷了些皮毛，沒有大礙。”花朝微微笑道，“小事一樁，就沒有告訴你。不過，有位姑娘救了我，我因禍得福，為你尋了個嫂子。”
“刺客？”眸中閃過一絲疑惑，華飛影神色一凜，對夏池淵道，“皇上，大周宮中怎麽會有北胡的刺客？”
“這件事，應該問你的皇兄。”一直默然的夏池淵沈聲道，“朕也很想知道，堂堂大楚的大皇子，為何會突然癡心於朕心愛的女子？而且，為了她還不惜用了苦肉計？”
“什麽？”華飛影神色微變，不可置信地轉向花朝，“皇兄，你惹上了莫醉那個丫頭？”
“她是皇上心愛之人？”花朝露出吃驚神色，一瞬之後，卻笑道，“這樣說來，我果然沒有看錯。那位姑娘，的確與眾不同。但是，我在此之前從未見過那位姑娘，又何來為了她用苦肉計之說？”
“她是朕的人，誰都休想打她的主意。”夏池淵冷笑一聲，一字一句地道，“大皇子若想兩國修好，還是另選她人吧。”
“皇上此言之意，可是要反悔嗎？”花朝神色一冷，毫無退讓之意，凜然道，“難道皇上忘了君無戲言嗎？更何況，皇上說那位姑娘是皇上心愛之人，那她可有名分？若她無名無分，便是一位普通宮女，我鐘情於她，也無不可。皇上一諾千金，卻肆意反悔，可要置我大楚於何地？難不成皇上要為一女子斷送周楚兩國幾百年的情誼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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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睡眠一直很淺，後來橋老頭兒給她調制了安神湯，噩夢就少了些。但自從元宵節後，她的淺眠更甚於以往，即便沒有風吹草動，她也會時不時驚醒，更何況，還有人輕輕敲了敲窗子。
她驚然坐起，遲疑片刻，穿好衣衫，小心開門而出。
淡然月光下，那個身影行動迅捷，不徐不疾，既不讓她跟丟，又沒有讓她完全看不到他的容貌。
她只當是蘭容王又派人來找她，卻不想那人突然在禦花園的假山前消失。
她左右顧盼，卻不見蘭容王的影子。
心中突生不安，她驀地想起，那人敲窗子的聲音雖然不響，但西玫武藝高強，平時自己開個門出來散步她都能聽得到，但今天怎麽沒有任何反應？
難道，這是個陷阱？
她心下一驚，懊惱自己太過輕敵，忙撩了衣衫要回去。
突然，假山後傳來輕微的呻吟聲，似有似無卻在寂靜的夜間極為清晰。
她楞了一楞，細細聽去，果然是一個人的痛苦呻吟，忙向假山後跑去。
一個男子仰面躺在地上，捂住了胸口，一臉的痛苦。
月光極淡，她看不清楚他的容貌，但他胸前的一灘殷紅血跡卻觸目驚心。
大驚之下，她驚叫一聲，晃了晃那受傷之人：“餵，餵，你怎麽了？”
“姑娘，我，我受了重傷，”那男子氣若游絲，斷斷續續地道，“我的懷中有金瘡藥，麻煩姑娘將我胸口的刀拔出來，然後，幫我包紮傷口……”
她遲疑地看了看他胸前的刀，顫著手，卻遲遲不敢去拔：“我從未包紮過傷口，萬一下手沒有輕重，只怕會將你的傷口加重，你在這裏等著，我還是替你找太醫過來。”
“不，姑娘，不能叫太醫，不能。”那人卻慌忙阻住了她，語氣虛弱，“我受傷不重，只要姑娘按我說的做，我不會有事的。”
莫醉無奈，更怕將他一人留下會更危險，將他扶起來靠在假山上，咬了唇，伸手，一閉眼，將刀拔了出來。
那人疼得撕心裂肺，卻咬了咬牙，將痛呼聲吞進了口中。
她不忍地看了看他，忙伸手從他懷中掏出了金瘡藥，細細灑在了他的傷口上，將自己腰間的束帶包著他的傷口從左肩繞到腰間。
“多謝姑娘。”那人的聲音愈發低弱，“我累了，想，想睡一會兒。”
“好，你先睡一會兒，我這就去找人過來幫忙。”她將身上的大氅蓋在他的身上，道，“你放心，我一會兒就回來。”
“不要。”那人卻無力地搖了搖頭，乞求道，“你不要走，過不多時，我就能恢覆體力了，到時候，還要勞煩姑娘送我一程。這件事，千萬不能讓旁人知道，否則，否則……”
話未說完，頭一歪，他便昏了過去。
顫著手探了探他的鼻息，知道他只是昏睡了過去，莫醉心中稍安，思量片刻，在他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。
竟然有人在宮中行兇，不管這個人是誰，既然他說此事不可外傳，不如就等他醒來再說。
可是，她一蹙眉，心中疑慮更增，為何會這麽巧，有人故意引她過來，難道只是為了讓她救人？
冬寒陣陣襲來，她冷得瑟瑟發抖，卻不敢有分毫的掉以輕心，但眼皮沈重，總想合上雙眼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突然感覺有人替她披上了衣服，她猛然驚醒，一跳而起，卻忘了身後的石頭，腳下一個趔趄，差些向後摔倒。
一雙大手攬過她的腰際，穩穩地將她扶起。
天色漸亮，她驚然擡頭，看清他的面容，忙掙脫了他的手，恭敬一拜：“拜見大皇子。”
“免禮……咳咳……”花朝面色蒼白，微微擡手，卻似扯上了傷口，痛哼了一聲，幹咳不止。
“原來昨夜受傷的人是你。”見到他胸前的血跡，莫醉心下一震，道，“難怪你不要我聲張，若被人發現……。”
“若被人發現我大楚皇子在大周內宮被刺，天下恐怕又是一陣大亂。”花朝勉強微微一笑，感激道，“多謝姑娘的救命之恩，若不是姑娘，只怕我此時已經命喪黃泉。”
“大皇子不必客氣，這是一個大周子民本應做的事。”她輕輕搖頭，低眉道，“既然大皇子已經沒有大礙，奴婢就先行告辭了。”
“敢問姑娘芳名？”花朝似乎已經不記得他們曾見過，問道，“待我回去，必定重謝。”
“不必了，只是舉手之勞而已。”莫醉施了一禮，匆忙而去，只是許是一夜疲勞，腳下虛浮，走了許久，才到了慎刑司。
果然不出她所料，在門外敲了許久，西玫才出來開門，神色倦怠，全無一絲生氣。
她心下一凜，究竟是什麽人，竟然將西玫都能算計？
終是倦了，她再無力做他想，在西玫困惑的眼神中回到了房中，掩了房門，大睡了一場。
醒來時，西玫已經坐在了身旁，一臉的戒備，顯是意識到了昨夜她中了迷香的事。
“大人，我昨夜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沒事就好。”她微微一笑，道，“敵在暗我在明，你也是人，不可能時時都護著我。更何況，我現在也安然無恙，你不必自責。”
眸中盡是愧疚，西玫思慮片刻，道：“大人，奴婢還是想問一句，你昨夜……”
“大人，皇上來了。”席鸞推門而入，見她醒了，放了心，道，“奴婢說大人還在休息，不知大人現在能否見皇上？”
“讓皇上進來吧。”她坐起，披上衣衫，對西玫道，“昨夜的事情，我一會兒對你細說。”
西玫點了點頭，隨席鸞一同退下。
夏池淵進來時，俊容上掩不住的疲倦。
“出什麽事了嗎？”想到昨夜的事情，莫醉心下一動，問道，“怎麽愁眉不展的？”
“你現在身子不好，我本來不應來拿些瑣事來叨擾你。”夏池淵皺眉道，“但此事，也只有你才能幫到我。因為在這個宮中，我只信任你一人。”
“到底怎麽了？”見他如此鄭重其事，莫醉知道此事不小，道，“你放心，我會幫你的。”
“北侖的刺客混入了宮中，刺傷了大楚的大皇子花朝。”夏池淵神色一柔，眸中的憂慮卻不減半分，“花朝要我答應一個要求，他才不會追究此事。否則，只怕大周和大楚幾百年的交情會毀於一旦。”
她本就知道此事，也不驚訝，不及告訴他是自己救了花朝，問道：“他的要求很難辦到嗎？”
“倒也不是。”他搖搖頭，道，“昨夜有個宮女救了他，他對她生了情意，要我將那個宮女找到送給他。他來大周本就有心和親，若他看上了那個宮女，我將她封個公主送到大楚也無妨。只是，這件事不能聲張，只能秘密而行，宮中宮女無數，要找到那個宮女只怕猶如大海撈針。不過，我已經答應他了，所以無論有多麽麻煩，都要找到那個宮……莫兒，你怎麽了，怎麽神色這麽難看？”
她神色一變，突然明白了她昨夜跳進的陷阱是什麽。
“阿淵，不用找了。”她顫聲道，“是我救了他。”
天色漸漸暗下來，乾坤宮中燈火通明，夏池淵一身龍袍，坐在高高的龍椅上，神色肅然，望著在殿中長身玉立的兩人，眸中寒光頓現。
“皇上，為何突然讓我兄弟二人到乾坤宮中，可是因為北侖舊帝暴斃，新帝登基之事嗎？”華飛影無謂道，“北侖的大權一向握在太上皇手中，再換個新帝也只會一切照舊，皇上也不必憂心。”
“皇上可是找到救我的宮女了？”花朝的氣色已經大好，見夏池淵不答話，只是目光淩厲地盯著自己，鎮定自如地問道，“可否讓我見她一面？”
“救你？”華飛影一楞，轉眼看向花朝，驚然問道，“皇兄你受傷了？”
“嗯，我昨夜難眠，就獨自去禦花園走走，哪知被人突然偷襲，受了傷。只是北胡的一個刺客而已，傷了些皮毛，沒有大礙。”花朝微微笑道，“小事一樁，就沒有告訴你。不過，有位姑娘救了我，我因禍得福，為你尋了個嫂子。”
“刺客？”眸中閃過一絲疑惑，華飛影神色一凜，對夏池淵道，“皇上，大周宮中怎麽會有北胡的刺客？”
“這件事，應該問你的皇兄。”一直默然的夏池淵沈聲道，“朕也很想知道，堂堂大楚的大皇子，為何會突然癡心於朕心愛的女子？而且，為了她還不惜用了苦肉計？”
“什麽？”華飛影神色微變，不可置信地轉向花朝，“皇兄，你惹上了莫醉那個丫頭？”
“她是皇上心愛之人？”花朝露出吃驚神色，一瞬之後，卻笑道，“這樣說來，我果然沒有看錯。那位姑娘，的確與眾不同。但是，我在此之前從未見過那位姑娘，又何來為了她用苦肉計之說？”
“她是朕的人，誰都休想打她的主意。”夏池淵冷笑一聲，一字一句地道，“大皇子若想兩國修好，還是另選她人吧。”
“皇上此言之意，可是要反悔嗎？”花朝神色一冷，毫無退讓之意，凜然道，“難道皇上忘了君無戲言嗎？更何況，皇上說那位姑娘是皇上心愛之人，那她可有名分？若她無名無分，便是一位普通宮女，我鐘情於她，也無不可。皇上一諾千金，卻肆意反悔，可要置我大楚於何地？難不成皇上要為一女子斷送周楚兩國幾百年的情誼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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